第九百零九章 阍者
宝瓶洲东南沿海地界,一对年轻男女,逛过了一座县城的裱褙铺,再来到隔壁的酒肆,挑了张靠墙桌子,男人点了一斤茅柴酒,几份佐酒小菜,女子额外要了一碟盐渍梅脯。
男人抬头看着村中学究题写的壁上诗词,女子扫了眼,捻起一颗酸梅子,嚼了嚼,真酸。
宝瓶洲东南沿海地界,一对年轻男女,逛过了一座县城的裱褙铺,再来到隔壁的酒肆,挑了张靠墙桌子,男人点了一斤茅柴酒,几份佐酒小菜,女子额外要了一碟盐渍梅脯。
男人抬头看着村中学究题写的壁上诗词,女子扫了眼,捻起一颗酸梅子,嚼了嚼,真酸。
虞氏王朝,洛京。
来自青篆派的金丹修士戴塬,刚刚从宫中返回,期间马车路过那座气派恢弘的积翠观,这位虞氏王朝的金丹供奉,也没想着能够与那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国师,攀附上什么关系,自己境界不够,真要敲门拜访,吃闭门羹倒是不至于,可是喝个茶,过过眼瘾,有啥意思。何况那吕碧笼道行极深,且来历不明,戴塬也不敢管不住眼睛。
上山之前,姚仙之想要将狐裘给爷爷披上,陈平安笑着摇头,眼神示意不用如此麻烦。
之后姚仙之就发现,在这化雪时分,积雪皑皑,银装素裹,山冻不流云,偏偏山风和煦,让人不觉得丝毫寒意,而且脚下这条山路的积雪,早已自行消融,就像有山神在无形中在为三人“净街”开道。
老人兴致颇高,笑道:“上大山。”
年关时分,又有一场纷飞大雪,碎玉无数。
一条大泉王朝的军方渡船,已经驶出北方边境极远,再有几个时辰,就可以到达仙都山渡口。
有个身披一件老旧厚重狐裘的老人,这一路乘船北游,偶尔会离开屋子,走到船栏这边,看着风雪中的蜿蜒山河。
欲验丰年象,飘摇仙藻来。
小龙湫祖山,龙脉山脊形似一把如意。
古松下,司徒梦鲸好像断定陈平安会赶来此地,开始闭目养神,耐心等待那位年轻隐官的做客小龙湫。
月明星淡,愈觉山高。
杀青耳尖微动,猛然转头望向夜幕远方,沉声道:“主人,绣虎来了。”
李邺侯嗯了一声,以心声提醒他们,“记得注意措辞,接下来不管崔先生与我说什么,你们听过就算,不用计较,更别上心。”
在叶芸芸率先告辞离去后,隋右边一言不发,她立即御剑下山,独自去往青衣河畔的落宝滩。
裘渎则带着少女胡楚菱一起,沿着山脊道路游历谪仙峰。
落魄山和蒲山之间,两场宗师问拳,让老妪大开眼界。
仙都山谪仙峰,扫花台。
即将问拳的裴钱和薛怀,双方相隔十丈。
陈平安身边,崔东山双手抱住后脑勺,随时准备给大师姐鼓掌喝彩,小陌没来,去落宝滩那边忙碌了,要在青衣河旁边搭建一座茅屋,问拳什么的,小陌不是特别感兴趣,只说了一句,来者是客,公子与裴姑娘出拳都轻些,免得伤了和气。
反正拐弯抹角,都是些马屁。
桐叶洲大渎龙宫遗址,殿内白衣女,门外青衫客。
两位邻居在异乡重逢,却没有半点他乡遇故知的融洽氛围。
在那宝瓶洲落魄山,主峰集灵峰竹楼,一楼墙壁,长剑在鞘,剑气宛如壁上龙蛇飞动。
蓦然剑光一闪,出鞘长剑转瞬之间便离开落魄山,剑气如虹,倏忽间掠出大骊北岳地界。
一行人在一处名为墨线渡的仙家渡口下船,渡口建筑攒簇,不过多是战后新建而起,如同一座小镇,有条小河穿过小镇,河水静谧,水波不兴,河水两岸,店铺林立,只是生意冷清,渡口之所以有此名,源于早年渡口有一种奇异水族,似鱼非鱼,似蛇非蛇,极难捕获,而且出水即亡,它们身形纤长,背脊如一条墨线,成群结队游曳水中,条条墨线如山脉一一蜿蜒水中,只是大战过后,河中已经没有了这种水族的身影,故而墨线渡已经名不副实。